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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可禹大郎也是面圣过几次的,看最前方走着的抱着着一婴孩的男子,还能不知道是谁?

    完了完了,这还不叫闹大,这简直是闹得天大。

    比被他阿耶捉住了可怕得多。

    禹大郎扑通一声跪下,“参见陛下。”

    忆果也跟着跪下叩拜。

    她只是被突然的一声吼吓到了,等回过神来反而不惧。

    自己和他同归于尽也好,被判罚也好。

    反正都是一起死的。

    “禹卿,朕可是一接到消息便告知与你了,别说朕不给你面子。”

    “如何处置,你拿个主意吧。”

    看上去很宽宏仁慈的样子,尚书令腿软得都想和儿子一起跪了。

    他知道陛下最烦被这些琐事消耗时间,若不是因为当事人是他的儿子,直接就是拖下去打死了事。

    这一句说是让他自己拿主意,也不是他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的。

    真按他私心来的话,是他的儿子,他还想直接无罪释放呢。

    但不可能的,要是拿不出个让陛下满意的惩处方式,他这个尚书令就做到头了。

    是扶持他登基的功臣又怎样?

    功臣也是臣,不是恩人,不能骑到君主头上去。

    不听话的臣子就是没用的。

    禹大郎本来以为大祸临头,却听得陛下说让他父亲拿主意。

    他瞬时就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好歹是亲儿子,肯定是能从轻处罚的。

    不过回去之后可能免不了一顿家法了。

    第80章 答应他的

    禹大朗脑海里开始盘算着,怎么哭求才能让父亲心软。

    这时尚书令跪下请罪:“逆子无状,祸乱宫规,请陛下赐其鸩酒一杯,以正视听。”

    禹大郎双目圆睁:“阿……阿耶,您说什么?”

    但在场之人都没有人搭理他。

    尚书令虽然心痛难忍,但舍弃一个儿子,保全禹家,没有问题。

    何况本就是他自己犯的事。

    贝恒见他态度如此,脸色稍缓。

    他对心腹一向宽容不少,这件事没有外传损伤皇家颜面,通融一二也不是不行。

    “爱卿平身吧,看在我们君臣情谊上,且今日公主百日,不宜杀生,朕可以饶你家大郎一命。”

    “廷杖一百便算了吧。”

    贝婧初被他这句宛如大发慈悲的话笑疯了:【哈哈哈哈太六了,廷杖一百便算了可还行。】

    尚书令却是欣喜叩头:“谢主隆恩!”

    皇帝确实开恩了,他还特意嘱咐了蒋公公一句要留条命。

    但是禹大郎却不觉得是赏赐,他被架走的时候还在叫唤,“阿耶救我阿耶!”

    只叫了一句就被堵上嘴拖下去了,随后传来的只有棍棒狠狠敲在皮肉上的声音。

    另一个当事人也要罚的,按理说该直接赐死,而她又是尚书令的女儿。

    可是尚书令并不知道,不会也为她求情。

    皇帝就没有理由网开一面。

    嘶~有点难办。

    他只是担心尚书令以后要是知道了这人的身份,而人又被他赐死了,君臣之间产生嫌隙。

    虽然臣子要是记恨他,灭了就行了。

    但是少灭一个是一个吧,趁手的臣子很难得的。

    可他也不能直接问禹寄君:爱卿,和你儿子私通的这个也是你闺女来着,你要不要为了她也给朕磕一个。

    他已经能想象到他要是这么说出来,尚书令的表情是什么了。

    幸好小家伙又在心里嘀咕了:【就是那个,那个簪子。】

    【姐妹别傻着了,手攥那么紧干嘛啊,把你那个檀木簪子拿出来啊!】

    【信物,这是信物啊,不然你就要死翘翘了。】

    听完后,贝恒目光聚焦在她手上攥着的东西上。

    露出的是半截乌木的簪身,但雕花被遮住,看不出来样式。

    “你手上拿的是什么?”

    忆果听到陛下问话,以为是怀疑她偷盗了宫中物品吧。

    先帝时就有宫人偷偷盗走宫中物品出去倒卖。

    现在她与宫外人私会,有此嫌疑并不奇怪。

    她张开了手掌。

    “回陛下,是奴婢母亲的遗物,并非宫中财物。”

    尚书令因着她在说话,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这张脸有点熟悉。

    再瞟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。

    哦,一个簪子。

    看上去挺像小叶紫檀做材料的,还挺贵重。

    那样式有点眼熟,和她发妻落水时戴过的有点像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什么?!

    他再转头去打量忆果,突然发现她身上的熟悉之感是从哪里来了。

    这宫女……这宫女和他的原配妻子长相有八分相似。

    只是发妻走了十几年,禹寄君已经要忘记她的样子了,刚才才没认出来。

    他想到自己现在在陛下面前,才忍着没有失态,而是奏道:“陛下,臣观此物略感熟悉。”

    “不知可令这位娘子将发簪供臣一观。”

    忆果有些惶然。

    “陛下明证,奴婢私通一事无从狡辩,但并未偷窃。”

    “此物是亡母遗物,尚宫局入宫时就有记录的。”

    她以为尚书令说这话是怀疑她偷了东西。

    皇帝只对尚书令淡淡颔首,发簪便被人从她手中抽去,放到了尚书令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