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闻你这段时间在卫地多不管事,手下可有什么得力的人没有?”
“阮琼楼为我效力许多,他是个有才的。端王殿下缺人才,他倒可以一用。”洛江河也不吝啬的举荐。
即便他不说阮明月,不见得萧涵就不能从别的地方问出来。
阮明月跟他之间是个什么情况,卫地随便抓个当官的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。
萧涵嘴角勾起笑,眼里却没有笑意。
“本王同洛三公子你只见过寥寥数面,往日错信了他人,倒真觉得洛三公子你是个轻狂愚蠢之人。这是本王的错了。只是不想,洛三公子对本王却多有关注?”
洛江河一愣,他正坐在椅子上,萧涵却是站在那里的。
萧涵这样笑时,一张脸蛋极美,却对洛江河存在着气势上的压制。
这让洛江河觉得不适,他还没反应过来,自己究竟是哪里萧涵看出来,自己对他多有关注的了。
却见萧涵已经抬起了手来,朝洛江河的脸伸来。
洛江河见此,心里不由生出不好的预感。
“啪!”出于本能的反应,洛江河拍开了的萧涵伸过来的手。
接下来,洛江河只觉得自己呼吸一紧,萧涵已经牵着他的手,将他往前一带。
速度很快,说明萧涵根本没有考虑洛江河会不会被扯疼。他根本不在意会不会伤到洛江河。
洛江河向前一扑,撞到了萧涵的腰前。
“嘭!”放在桌上的杯盘小吃散落了一地,盘子也碎成了一块一块。
萧涵腰上挂着环佩,撞得洛江河鼻子疼。
洛江河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撑在萧涵腰前,否则他就得一直跟萧涵的腰部接触了。
洛江河蹙眉,眼底闪现愤怒,抬起脸,朝萧涵怒视过去。
萧涵嘴角的笑意已经淡去。
洛江河的殿内点着许多名灯,照现在的人说的,那就是亮如白昼。
萧涵修长的身形遮住了一面的光,他向下俯视着洛江河。
阴影之下,萧涵的一双美眸闪现的是让人能凉到心底的冷意。
说来也讽刺,只有在这黑暗之下,萧涵才能短暂地展现出自己真实的模样。
他从来都不是好脾气。
先帝的儿子,只有一个脾气真的好,为人最纯良,却也活得最不长久。
洛江河憋着气,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怂,只好咬着牙,瞪着萧涵。
或许是二人之间实力相差甚远,洛江河的怒视在萧涵的眼里就像小猫的咆哮。
起不了任何示威的作用,反而戳人痒穴。
萧涵再次伸出手来。
洛江河没躲。
他能够感觉出来,自己要是再躲避的话,萧涵说不定会把他往死里揍。
谁让这是本强强文,萧涵虽然是个受,但是不妨碍他强啊!
洛江河不想承认,但是又不得不接受现实——他实在是打不过萧涵。
见他不反抗,萧涵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。
萧涵并没有如之前那般对洛江河动粗,只是用手轻轻挑高了些洛江河的下巴,使得洛江河整张脸都呈现在他眼前。
“洛三公子似乎总不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。那么本王便帮你回忆回忆。你今早在城门口与我军投降。如今,只不过是一个稍有价值的俘虏。
现在你的生死都掌握在本王手上,本王要你死,不过是张张嘴而已。你听明白了吗?”
洛江河蹙眉,又想着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
于是朝萧涵点了点头。
“听明白了,就不要忤逆反抗本王。本王既然要碰你,你就不能躲,不能拍开本王的手。”
萧涵边说着,勾着他下巴的手忽然使力,在他脸上狠狠搓了两下。
洛江河被搓得生疼,咬着牙没叫出来,只是眼里不觉泛起泪光。
这大哥是把他的脸当成城墙皮了吗?
不用照镜子,洛江河都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已经红了。
真是,没事薅人脸干嘛呀?
在确定洛江河的脸没有被动过手脚后,萧涵才总算松开了捏着洛江河脸的手。
萧涵重视人才这一点,许多人都是知道的。
但是他从来没有跟什么人表达过自己对裴晞的重视,今日在城外时,洛江河就是以此来求得萧涵饶他一命的。
可洛江河怎么敢确信,自己会饶他不死呢?
那时的萧涵心中就隐隐有着一种感觉,洛江河好像比想象中要了解自己,这让萧涵心中生出不安。
好像他所做的一切,都在洛江河的预料之中。
若真是如此,那么洛江河必定已经在暗处观察他许久了。
对于洛江河的反常行为,萧涵有两点怀疑。
一是洛江河不是那个洛江河,他极有可能是别人易容的。
二么,便是洛江河从一开始就藏着自己的聪慧。
可洛家家世显赫,洛江河身为嫡子,全家人都宠爱。
他若聪慧,也没有必要隐瞒。
况且,一个真正聪慧的人,岂会允许自己的字写得这么丑?
萧涵虽然没见过洛江河多少次,但是洛江河的脸他还是记得的。
方才证实过。
那张脸,的确是原本的洛江河。
“你好好写信。明日本王就要派人将信件送出,你不许耽误了。”萧涵最终只留下这么一句话,便留下风中凌乱的洛江河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