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老妖怪食人血肉,见了秦王这样的绝色,怕不是要吸取元阳。”
“听说那老妖怪去哪儿都把秦王带在身边,非要让人低头拜师不可。秦王也是硬骨头,宁死不从。”
林玄礼的武功已经不足以听到十步之外的八卦:“你去问问萧峰在哪儿,我去找他玩。
“遵命。”
买了点炸豆腐吃:“朱小姐,往日不知道你的姓名,如今做了宫内女官,也不肯透露吗?”
朱小姐略带迟疑:“若往祖上说,俺还算是个宗室女呢!三岁那年,我娘被老虎叼走了,我爹去杀老虎,也被吃了。邻居大叔收我做徒弟,养我长大,传授武艺,也给起了个名。”
林玄礼道:“愿听姑娘芳名。”
“朱小锤。”朱小姐胖脸微红:“俺师父的亲儿子叫大锤,亲闺女叫铁锤,我只好叫个小锤。偏巧她使的是小锤,俺使的才是大锤。”谁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能从马面裙里掏出那么大一个锤子,晃了一下又藏起来。
她早就想回家去继续搞私盐买卖,担心朝廷重新整顿各处,不方便贩卖私盐。又佩服晋王…现在的秦王是条好汉,又有大哥吩咐,就护卫他左右。按百户的俸禄领取,真的不多。
得到准确消息,萧峰翘班了,不在五城兵马司,在他的府邸里。
他的府邸几乎没怎么修缮就入住了,现在在门前空地上几根木棍捆了一个架子,吊着三条像狼又像狗的怪物,黑毛倒竖,体格奇大,眼珠血红,脚爪锋利。四只爪子都被捆扎了,还在尽力用尾巴抽人,打在小腿粗的木棍上噼啪作响。
林玄礼骑马到门口,被冲撞了一下:“好大的怨气!”
萧峰正在旁边喝酒消遣,衣袖被撕破露出手臂,身上还带着点血迹,他也不在意。放下酒碗欢欢喜喜走过来:“贤弟,你伤势怎么样了?”
“好多了,外伤愈合,内伤现在也稳定了。”林玄礼以前上马下马从来不用上马石,更不必踩着别人肩膀垫脚,这次也对自己估计过高,一片腿刚要往下跳,没稳住直接滚下去。
萧峰一闪到了旁边,轻轻把人接住,扶在地上,低声劝慰:“你别冒失,现在不比以前。”
抓住他肩膀,隔着单薄的夏季罗衫摸了一下锁骨:“这一个月没见你,真叫我担心坏了。几次进宫隔着门看你。”听起来呼吸微弱,很久才呼吸一声。
林玄礼小脸微红:“好多了。大哥,你这是出去打猎了?”
众人互相乱飞了一阵眼神,看不出究竟是谁有情谁无情,但感觉大哥总是很坦荡的样子,偏偏秦王也没有往日那种媚眼如丝。可能是因为被陛下金屋藏娇,所以端庄起来。
等等,金屋藏娇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?
赶忙行礼:“秦王殿下千岁。”
“不必多礼。”
萧峰很顺手的搂着他肩膀,指指点点:“这狗,你瞧,它是个狗王。常年在乱葬岗上活动,刨棺材挖死人肉,吃够了几百颗死人心,开始惦记起活人的心肝。前几天和五城兵马司的几个兄弟出城赛马,跑到远处荒村,见这群野狗拖了过路的一家四口,老太婆当场就被咬断手臂,小孙子半张脸都被撕下来,两个儿子拿了木棍打狗,这几条狗叫了两声,后面的狗还会包抄偷袭。拿京城附近的百姓当猎物可不行。”
姜秤砣蹿过去看了看:“哎呦呦,长得这一身针毛,近似狼毫,怕是要修炼成妖怪了。这不杀还等什么?”
萧峰随手一划:“这几个兄弟非说能吃,我看着大不吉利,现在又是国丧。”不吃肉算是给两位结拜兄弟的面子。而且死人肉喂大的红眼睛妖怪,怎么想都觉得有毒。贤弟那么会吃的一个人,也没说拿普渡慈航的腿当螃蟹腿啃。但也不确定是不是真有毒,这六个人闹着要煮,他就看他们吵架。
人们嘀嘀咕咕,似乎非常想试试妖怪是什么味道。“厉鬼会化为脓血,妖怪硬的切不动,就这几个看着还是形状。”
“天上飞滴九头鸟我们也要尝尝的。”
“不吃一口怎么会知道能不能吃,万一妖怪能壮阳呢?”
强壮妇女质疑:“老兄你有多虚啊?”
“你连老婆都没有,虚不虚的有什么关系?”
一个黑矮胖子端着盆:“诶我连做血豆腐的调料都备好了,咱们买上十只鸭子吧,我给大伙煮盐水鸭和鸭血粉丝汤。”
“好诶!!多买几只再做些烤鸭卷大饼吃!”
萧峰和煦温柔的询问:“贤弟你是修道之人,不能吃香肉。你说说,这是埋了还是煮了。”
林玄礼沉思片刻:“它们三个身上怨气和妖气太重,又年老成妖,不是河豚,何必冒险吃它。”修道之人不能吃狗、牛、大雁,但王繁英吃起火锅里的肥牛时、切片的卤牛肉时,从来没有犹豫过。
萧峰:“听我贤弟的话,这三只都杀了,洒净水化煞,也扔到城外乱葬岗去。进屋说话,京城附近的妖怪都扫荡干净了,一部分没做过坏事的,被我放归山林,带着他们各自的丈夫、妻子离开此地。但愿没什么意外。”
进了大门,穿过垂花门到了正堂,吩咐旁边的仆人:“去春香楼叫一桌酒席,两笼他们家的特色包子,悄悄的拿来。”